原标题:爱在星空下
每个在北京生活的小白领总会矫情地在酒桌上、咖啡厅或者博客微博上至少感慨一次:要去云南,去丽江,去大理,去艳遇,和素昧平生又一见倾心的异性一起爬雪山,晒太阳,发呆,歌唱,然后不说再见,各自远行。畅想过后,第二天该加班加班,该泡夜店泡夜店。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没有多少人真的放下一切去风景如画的远方慢生活,除非是像我一样的失败者,丢盔弃甲地逃离到想象中的桃花源。
我叫吴桐,还差7个月满30岁,是个在圈子里有点小名气的插画师。一年前我和朋友开了家广告公司,本想在而立之前闯出点儿自己的事业,可除了画画之外我耳目闭塞,本身情商不够,最终落个事业失败,爱情失意,生活一团糟。于是,我在看着微博上大理两个字出神了半天之后,立刻订了第二天去昆明的机票,放下一切,离开。不想向生活低头,却又无力改变什么,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趁年轻,好好地重新用心感受生活。
在大理古城住了几晚高价而无趣的酒店,找到了门道,来到一家远离古城的客栈。这儿没什么短期游人,院子里喝茶上网晒太阳的都是些背包客,对我这个新来的家伙热情友好得很,拉着我喝了好多顿风花雪月啤酒。望着远处的雪山,这些和我一样的失意者在一起大声笑着,唱着,内向的我也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快速融入到这里的氛围中,微醺或是大醉,夜来伴着不隔音的隔壁传来的木床吱呀生和 *** 声睡到第二天中午,起身,躲在院子的阴影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启动ipad,不甘地远远地窥视着原来的城市,找寻遗留在那里的影子。
命中注定的相遇
打破这种忘了时间的日子的是阿布,我的艳遇也从此开始。
那天我正窝在院子里将速写本靠在膝上画画,阿布径直坐在我面前,一个星期了,都坐在院子里画小猫小狗,大理很多好玩好看的地方,你应该出去画。口气中带着命令。听说阿布是网上有名的豪爽驴友,她穿着白色纯棉的小背心,露出经常在户外活动的人才会有的黝黑皮肤,左手手腕上两道疤痕十分明显。登山穿的冲锋衣和鞋子有么?没有的话我带你去买,可以打折。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阿布购置了所有的装备,第二天开始和阿布从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爬苍山。在这里每个人都很随性很热情,异性之间互有好感,干柴烈火的事情随时随处可能发生,但像阿布这样拉着我爬山的倒是少见。常年伏案画画的我体力远不如身手矫健的阿布,一路上我总是以这里风景好,我要画张速写为由休息,阿布也不点破,就在一旁游玩。这天待我第三次以画画的借口要求休息的时候,阿布对我说:总画风景有啥意思,画我吧。我只画 *** 衣服的姑娘。可以啊,不过你只能画速写,我身上没擦那么多防晒霜,现在太阳毒。我本想调侃阿布一句,没等我从惊诧中回过神来,阿布已经把衣服脱掉了。
上学的时候曾经画过人体,但那是在画室里画 *** 下垂脸如面瘫的模特,在如此美丽的山水间画漂亮姑娘的人体可是头一次。隔两分钟,阿布会换个姿势走近我几步,几张速写过后阿布已经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位置,姿势也越来越诱惑。事实证明,艺术和性是永远不分家的,匆匆画完后我拿着速写本给阿布看,阿布 *** 着身体靠向我,翘臀有意无意的蹭过股间。事已至此无须多言,彼此心照不宣。这是我的之一次户外性经历,因为不是旅游旺季,走的又是鲜有人知道的小路,不用担心有人打扰,我仿佛变成了草原上一匹无拘无束、自由驰骋的骏马,从未有过的惬意奔放。
这场仓促的野战也留下了创伤,阿布的两个小臂被老树磨破了皮,我 *** 上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两个大包,红肿一大片。阿布没被晒黑,我倒是整个后背变得红彤彤 *** 辣, *** 时刻还踩断了我一根无印良品的签字笔……
阿布又乐呵呵地拉着我继续爬山。我因这场貌似早有心理准备,却突如其来的 *** 损耗大量体力,走得更慢了。阿布见我体力不支,便找了个能看到洗马潭的地方扎下帐篷。相传洗马潭是元世祖忽必烈征大理时翻越苍山,休整队伍洗马的地方,我这匹同样来自北方的小马也附庸风雅地借着这个典故得以喘息。
阿布柔媚了许多,扎帐篷的时候像小女孩一样撒娇,生火,喂罐头给我吃。阿布点好了驱虫的蚊香,除掉帐篷外帐,正好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当然,我们少不了再次狂欢。篝火映照着她动人的身姿,在星空下勾出魅惑的剪影,我用手作枕,仰望天空,天上的星星也仿佛跟着旋转起来如梵高名作《星夜》一般。
事后,我问阿布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阿布笑说在大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是不需要理由的。随后她起身抽了根烟,抽完背过身去幽幽地说在我眼睛里看到了时间抹不去的悲伤,我笑说原来您是舍身渡化人的女菩萨,结果胸口又被狠狠的咬了一口。阿布说了句: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油嘴滑舌的画画的家伙。一个们字道出了都是有故事的人,我不再说话,从身后抱住阿布,沉沉睡去。
回程的路上我们搭了辆车,一路无话,客栈的朋友都坏笑着说我面色不好显然是累坏了。从此阿布搬到了我的房间,我们很和谐,但再也没有像那天一样自由驰骋。因为一次无谓的争吵,阿布背着行囊离开了大理,后来听朋友说她去了*,又从*到尼泊尔的加德满都,直奔印度云游去了。阿布说过她之前的男友也是个画画的,那时总是傻呵呵地跟在他左右,之后那男人找了个老洋富婆跑了,阿布自杀未遂,从此性格大变,才有了现在这个风风火火的阿布。
阿布走后我又上了几次苍山写生,常常望着洗马潭出神,莫名地想起那个穿白色小背心的姑娘,她像流星般穿透我的身体,又不知所踪。两个月后我基本上花光了积蓄,乖乖地回北京,找了家广告公司,继续当我的美术总*,为五斗米折腰。再后来也偶尔有些姑娘,但在我那个不到50平的火柴盒家中,宜家床垫上,即使遇上再大的cup,出再多的汗,都没有了苍山上的感觉。梦中经常会出现那个晒出小背心痕迹的身体和满天的繁星。
也许注定我会去大理遇见那个姑娘,注定要一边面对着现实的生活,一边守候着失去任何联系方式的爱情。
暮然回首的重逢
回到北京17个月零3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来电,是阿布,她从印度回来要去蒙古,路过北京见见故人。我们找了家号称正宗云南菜的馆子叙旧,谈起蔚蓝金黄的往事。阿布带着一身咖喱味给我讲印度人如何上厕所,我跟她形容遇到的奇异客户。啤酒瓶子摆满一桌子的时候,阿布说我眼睛里的悲伤和原来一样。我不识趣地把手伸过去问她是不是还想咬一口,结果桌子底下被狠狠踢了一脚。
从餐馆出来阿布说:抱一抱吧,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我突然拉起阿布叫了辆车说跟我走。我把阿布拉回家,借着酒劲撞开阳台的门,却一不留神仰面摔倒,被阿布占了先手。四周霓虹灯映照下阿布身上变得五颜六色,星星也不似那么明亮,但那一刻,我又有了飞奔驰骋的感觉。
后来,醒来时发现后背上好几处地方都磨破了,阿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完全不知道,她还偷走了我珍藏着的那个速写本,空留下满屋子的咖喱味道。她就像流星一样再次从我生命里划过。我苦笑着爬起来,走到洗手间,发现镜子上用口红写着几个大字:等着我,油嘴滑舌的家伙。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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