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心中的父亲

父 亲

文／李菊霞

儿时记忆里清清瘦瘦的，在我看来个头还算高，衣着朴素一脸严肃，不善言语的那个人便是我的父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然变成了一个年愈古稀的老人，头顶的头发已经脱落，满头的白发，牙齿掉得只剩两颗板牙，一颗门牙，嘴唇凹陷进去了！父亲带着老花镜视力还算好，一生中他看过的书不计其数，老书新书都爱看。休闲时他常常给我们讲故事，那是我们一家最快乐的时候！

小的时候，我们叫父亲并不是叫爸爸，俗称爷爷，就是爸爸的意思（后来才知道爷爷是孙辈对祖父的称呼），在乡下大家都这样叫的，再后来哥哥有了女儿叫他爷爷，可我们还是习惯叫他爷爷。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喜欢我比母亲喜欢的多点。听奶奶说在姐姐出生的那一年，父亲还在岳阳修铁路，接到喜讯说他添了个女儿，高兴的跟孩子似的乱蹦乱跳，工友们见了他都被感染的为他高兴。因为已经有了三个哥哥，姐姐是父亲期望的女儿，于是取名香。用父亲的话来说家里有红的、绿的、花的这才像圆满的家！

后来母亲生下我，取名霞！父亲就说我是给姐姐做伴的，姐姐不善言语，我却非常的活泼，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比较喜欢我，大家都夸我！

再后来妹妹也出生了取名红，家里可热闹了！三儿三女，儿时的记忆里，冬天的夜里母亲抱着妹妹睡，而我却和父亲睡一头，那时的冬天特别冷，我最喜欢把脚放在父亲的身上取暖，好福气哦！那个年代由于环境条件的因素，尽管父母努力耕作，还是没有别人家好过，别人家的孩子也少些！父亲一生中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的是我们这一代！

早些年父亲是知识青年下放农村，随着政策的变化，知识青年可以回城了，父亲选择了回城，这下可急坏了奶奶：你们一家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再说有什么事情家里还有亲人可以帮助你们，到城里就什么都要靠自己了，我的心里不好过哦！

为了孩子们以后告别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生活，再苦再累我也要回城！父亲的一席话当时奶奶不理解，还骂了父亲几回。后来我知道这就是父亲倔强的脾气，认定是对的他都会坚持，因为我们进城了，成了城市里的孩子！哥哥们读书，我们也是一样被送到学校读书。母亲只想让我们读完小学，而父亲却坚持送我们读书，初中毕业那会，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供我们了，这样才休学了！又因为父亲的坚持我们比同年的乡下的女孩子多读了初中！

父亲是个很严谨的人，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班主任要求背诵《绿色的办公室》，我是可以背诵的，而同学芳却背不了，老师却要求家长签字。我便让她到我家里来，让我的父亲给她签字，平时还好说话的父亲当时怎么也不肯签字，还批评做人不能够弄虚作假，我大概没有理会父亲的意思还不高兴！索性我就签字了。可不巧的是被老师识破了，芳被点名站起来，红着脸回答老师的问题：是谁签的字？奶奶叫你奶奶来学校。她买菜去了。字这样难看，老师根本就不相信，芳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我既想笑又不敢笑，心里砰砰直跳，那堂课讲的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想快点结束……

父亲虽然文化不高，但思想还是很开明的。家里头我是更好玩的小孩，初中那会迷上了交谊舞，有时连晚自习都没有去上，偷偷地跑去舞厅学舞，回来的时候当然过了晚自习的时间，妈妈数落我是常事，而爸爸却为我挡驾。现在的孩子不比我们那代人，关在笼子里是长不大的，况且也不是她一个人，担心什么啊？母亲多数时间是无奈。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驱使下，居然不知道自己错了，父母的对话我都听不见，常常自乐其中，回味无穷！……

后来我就业于母亲单位，做了一名环卫工人，父亲常常鼓励我要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对工作要认真，持之以恒！一天二天做好了不叫好，坚持到最后做好才是好！

后来，我长大成家生子了，便于工作方便，就暂居在父亲家。那时父亲已经可以做些轻松点的工作了，我上班去了，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父亲经常给外孙子洗小手、小脸，母亲看在眼里，笑着说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好喜欢哦！我们小的时候他没有多余的时间陪我们，更不说给我们洗洗，就是陪我们说话的时间也不多，回家的时候就是太累的时候，休息片刻后又去做事了！父亲所有的付出只为这个家，当父亲把所挣的工资全数交给母亲的时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他很少吸烟，也很少喝酒，只是埋头做事！母亲有时候唠叨父亲没有本事赚大钱，而我会为父亲说句公道话，只要肯做就好，会赚而不会赚又有什么用呢？每每这时候，父亲就是憨厚的笑笑，因为有父亲做榜样，我一直坚守在清扫一线，一干就是二十年！父亲为人朴素，从来不会自己去买比较喜欢的东西，都随母亲来安排，有时母亲说给钱你会用吗？他除了买书就没有别的开销了，衣着随意，现在我们都已经成家了，条件也相对的要好些，都希望他老人家穿的好点，可无论谁给他买的衣服都很少看见他穿，太别扭这是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想想也是，一生一世都随随便便惯了，又何必让他受拘束呢？父亲这一生中儿女就是他的骄傲，奶奶生前说过父亲老了要比二叔好，二叔比父亲要强得多，而且在村部做财会，条件也好很多，可二叔的晚景不怎么好，故而奶奶看好的是父亲的晚年。而如今，我们还都孝顺！每逢节假日，我们都会相约去回娘家看望老人，嘘寒问暖，也将我们的工作情况，孩子的学习情况给老人讲讲，偶尔也谈谈小时候的趣事，让老人们享受天伦之乐……

前方的路无论多么的艰辛，请父亲相信我们，因为：父亲是儿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愿天下的父母平安渡春秋……

2021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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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利市环卫服务中心职工。热爱文学写作。曾担任《*利网吧》＂边江论坛＂情感版版主、编辑。发表多篇时实论文。作品散见《*利人》等杂志。2008年被评为福娃杯十大好媳妇，*利道德模范的称号，2010年被评为感动*利人物"，先进事迹报道在*利报，荆州日报报道过。2015年边江爱心社授予"优秀志愿者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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