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前后,已近古稀之龄的艾青先生在党的“拨乱反正”的政策下,恢复了他的名誉及组织关系。
此前,也就是在20多年前反右扩大化运动中,先生无端的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不仅被剥夺了写作的权利,而且流放到气候寒冷的北大荒做苦力。
因此,他写了这首诗《鱼化石》,对自己在北大荒的生活做了一个非常客观性的总结。
我们今天重读这首《鱼化石》之前,想起唐代散文家韩愈的那篇著名的文章里的那句话来:
“世有伯乐,然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糟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见作家出版社2004年11月版本《古文观止》第340页)
先生这首诗,也是在慨叹人才的流失,和当年的韩愈是有共鸣的。
“不幸遇到了火山爆发,
也可能是地震,
你失去了自由,
被埋进了灰尘;”
的确,反右和十年文革,给我们的教训有多么深刻啊,它直接耽误了一批栋梁之才,迫使他们“失去了自由,/被埋进了灰尘;”
倘若鱼化石有潜意识,它也会回忆自己的过去的历史:
“动作多么活泼,
精力多么旺盛,
在浪花里跳跃,
在大海里浮沉”
古人不是说,如鱼得水吗,在相对很长的时期里,我们的诗人突然之间,沉默了,无语了,就像他笔下的鱼化石:
“但你是沉默的,
连叹息也没有,
鳞和鳍都完整,
却不能动弹;
你绝对的静止,
对外界毫无反应,
看不见天和水,
听不见浪花的声音。”
丁玲女士说:“这是艾青在写自己嘛。”这何止是写他自己啊,艾青先生难道不是在写丁玲、胡风,在写千万个在文革时期被埋没在干校里没有用武之地的那些精英们吗。
是金子,永远都是会发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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