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一路无话。秋意微凉。风景如画。
顾安忽而止了步，染正出身差点撞上他。回神了。顾安晃了晃纤细的手指，在想什么？顾安你的梦想是什么？面前人一僵，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好吧，要听故事吗？顾安吹响哨子，就地扎营。安静的大部队忙碌了起来却还是少了些人意。人意？等等，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主要是他们*静了安静的不像话。
又一阵出神间，顾安拎着两瓶RIO回来。听故事和酒更配。顾安笑笑。
十岁那年，我之一次见到舞袖，我跟着她一路跑进马戏团。我看见小镇里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和一个穿着新潮的男子窃窃私语些什么，我并不关心。然而那个男子像看猎物一样的神情让我非常不舒服。终于。交谈完毕。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终于站定。小朋友，你，是顾安？
（六）
顾安停止讲述，自顾自开始喝起酒来，忽然间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小染，顾安忽然开口，知道吗，你的眼睛和舞袖的很像。染一怔，是吗？
继续。见顾安无意于讲下去染也不再追问。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好啊。’几乎是不经思索的嘴巴就出卖了想法。‘会很苦。’‘没事。我也厌倦了这。’他看着我，忽而轻笑出声，‘小家伙，你真的很有趣，’我不置可否，他告诉我三天后就要走。‘放得下家里人吗？’‘一个人，没有牵挂。’家人，是什么感觉我不知晓，但舞袖是光，我不想失去她，所以我来了，义无反顾。那个男人是团长，箫止，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每每团里人提起他总是一副木讷的样子，除了，她，那个像光一样的女孩，她是有灵动的眼睛只是鲜少笑。在这个团里她是唯一能和我搭上几句话的人。箫止经常不在，事务也都是交与她打理。随着年龄攀升，她说的话与日俱减，笑容逐渐淡去，我都快忘了她眉眼弯弯的样子了。我再没见过那样明媚的脸可惜我也再无缘见。顾安面上挂着极淡的笑容，眼角是盛满的落寞，他猛地开始灌酒—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取来两瓶白干。染夺过他的酒，这么喝伤胃。顾安眯着眼，你和她一样。之后是诡异的沉默。
酒意渐浓。夜色如画。
顾安无奈地扶起三口就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染，调侃着不省人事的她，就这酒量还灌什么酒？也不怕被卖了。染轻声嘟囔着，你不会。似是不再迷糊却无半分清醒的迹象。顾安猛地止步，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笑骂了句，傻。心中冰山一角却悄悄融化。
舞袖你知道吗她的笑比你还温暖，你说你在找一个和你有相似笑容的人，我找到了，你回不回来？
她是有明亮的眼，干净稚气的脸，离开那天头也不回地说，再见少年。
--顾安
